实验室证据表明，世界上使用最为广泛的一类新冠状病毒疫苗对迅速传播的Omicron变种的感染几乎没有提供保护。
灭活病毒疫苗含有经化学处理以使病毒无法引起感染的SARS-CoV-2颗粒。这种疫苗稳定且相对容易生产，作为中国全球疫苗外交的一部分，已经得到广泛分发，并帮助它们成为许多国家的首选。但大量的实验表明，它们一直在遭受Omicron变种的阻碍。
许多人接种了两针灭活疫苗，却无法产生能够对抗Omicron变种传播的免疫分子。而且，即使注射了第三剂灭活疫苗，个体的“中和性”抗体水平也往往保持在较低水平，而这种抗体却是防止病毒感染细胞的有力保障。不过，把另一种类型的疫苗作为第三针，例如那些基于信使RNA或纯化蛋白的疫苗，似乎可提供对Omicron更好的保护。
这些发现促使许多科学家和公共卫生研究人员，重新评估灭活疫苗在全球抗击COVID-19中的作用。
灭活疫苗在去年的全球疫苗推广运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根据伦敦数据跟踪公司Airfinity汇编的数据，这些疫苗包括中国科兴和国药控股生产的疫苗。在迄今全球交付的逾110亿剂新冠病毒疫苗中，这两家公司的疫苗占了近50亿剂。其他灭活疫苗，如印度的Covaxin、伊朗的COVIran Barekat和哈萨克斯坦的QazVac，也已交付超过2亿剂。
这类产品对于预防COVID-19住院和死亡仍然至关重要。而且，对于尚未接种疫苗的人来说，它们仍然可以发挥宝贵的免疫启动功能。
但是，去年12月出现的一个早期迹象表明，灭活疫苗可能无法抵御Omicron变种。当时，香港的研究人员分析了25名接受了两剂科兴疫苗（CoronaVac）的人的血液。没有一个人被检测到针对这种新变种的中和性抗体，这增加了所有科兴疫苗接种者都极易感染Omicron变种的可能性。
科兴公司对这一发现提出了异议，指出内部数据显示，在接种该公司疫苗的20人中，有7人被检测出能够中和Omicron的抗体呈阳性。其他涉及印度 Covaxin 和中国国药 BBIBP-CorV 疫苗的研究也得出结论，灭活疫苗对 Omicron 仍有一定效力，不过，正如印度法里达巴德转化健康科学与技术研究所（Translational Health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stitute in Faridabad）的研究人员在他们的研究中所指出的那样，免疫反应仍然“不理想”。关于 Covaxin 的研究尚未得到同行评议。
第三剂灭活疫苗可帮助许多人恢复中和活性。例如，中国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的研究人员在一项涉及292人的研究中发现，在接受国药BBIBP-CorV疫苗初始免疫后的8-9个月进行测试，仅有8人被检测出针对Omicron的中和抗体。在再次注射同样的疫苗后，这一数字上升到228人。这项研究尚未经过同行评审。
尽管每个人血液中的中和抗体水平仍然很低，不过，正如位于圣地亚哥的智利天主教大学的分子病毒学家Rafael Medina指出的那样：“免疫反应的其他部分也在发挥作用。”T细胞摧毁被感染的细胞，B细胞记住过去的感染并加强对未来的免疫反应，而结合抗体则有助于控制病毒。
在12月5日发表的预印本中，Rafael Medina和他的合作者——由麻省理工Ragon Institute of MGH和哈佛大学的免疫学家Galit Alter所领导——的研究表明，科兴疫苗接种者保持着非中和性抗体，该抗体既能结合Omicron，又能协助免疫细胞吞噬被感染的细胞。
安卡拉Hacettepe大学医学院的传染病专家Murat Akova说，这类结果表明，接种灭活疫苗的人，虽然不一定能免受Omicron的感染，但仍应能免受该变种引发的最严重的破坏。
不过，对科兴疫苗接受者接种额外剂量的疫苗，可以提供一些亟需的免疫保障。瑞典卡罗琳学院（Karolinska Institute）临床免疫学家Qiang Pan Hammarström和她的同事进行的实验发现，在注射两剂灭活疫苗后，加种一剂mRNA疫苗，可以提高结合抗体、记忆B细胞和T细胞的水平。对来自中国和阿联酋的样本的研究表明，一种基于蛋白质的加强针比仍然接种第三剂灭活疫苗能触发更多的中和性抗体。其中许多研究结果尚未经过同行评议。
但是，耶鲁医学院的病毒免疫学家Akiko Iwasaki警告说，单用一种不同类型的疫苗，可能不足以制服Omicron变种。
Akiko Iwasaki 和她的合著者研究了101人的血液样本，这些人接种了两剂科兴疫苗和一种mRNA疫苗加强针。在加强接种之前，所有人的血液样本中均没有显示出对Omicron的可检测得到的中和作用。加强接种之后，80%的分析样本显示出对Omicron的阻断活性。但是，在这一组中，具有Omicron中和潜力的抗体的数量，仍然不比仅接受两剂mRNA疫苗而没有加强接种的另一组多很多。这项研究尚未经过同行评审。
在Omicron变种出现之前，Akiko Iwasaki一直提倡对灭活疫苗的接受者再加强一剂mRNA疫苗。“我们真的应当庆祝这个策略有多棒，”她说。现在，她认为这些人可能需要额外的两针mRNA疫苗加强接种了。
Akiko Iwasaki说：“各种变种在不断提高标准”，“我们一直在追着它跑。”
来源：NATURE / Elie Dolgin；编译：POLARZONE
原文链接：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2-0007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