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俄罗斯发动入侵以来，乌克兰已经报告了超过 71000 起涉嫌战争罪行的案件，但将它们送上法庭并非轻而易举之事。
乌克兰和西方国家当局表示，已经有证据表明，发生了谋杀和处决、炮击民用基础设施、强迫驱逐、绑架儿童、酷刑、性暴力和非法羁押等罪行。
但俄罗斯一再否认其军队在乌克兰犯下暴行或袭击平民。在接触犯罪嫌疑人、进入犯罪现场往往受限，且国内法院和国际法院管辖权存在重叠的情况下，成功地起诉战争罪需要较高的证明标准。
谁在调查乌克兰的战争罪？
乌克兰战争罪检察官正在与国际法律专家和法医小组支持的流动司法小组合作。自 2022 年 2 月 24 日以来，他们一直在调查涉嫌违反国际法的行为，主要是在从俄罗斯军队手中收复的南部和东部。
乌克兰国内法院将重点放在起诉 “ 直接实行者 ”（direct perpetrator）的罪行上。26 名战争罪嫌疑人已被审判，并被认定犯有强奸和谋杀、炮击住宅基础设施、虐待和掠夺罪。共有 276 人被指控犯有战争罪。
但要让俄罗斯领导人对在其命令下所采取的行动负责，很可能需要数年时间。
- 外媒报道：中国正在考虑为俄罗斯的战争提供无人机和弹药
- 20 国集团财长会议因中俄两国拒绝而未能通过谴责俄罗斯入侵的联合声明
- 乌克兰总统认为，他对中国和平计划的部分内容持开放态度
- 中国气象气球制造商否认与被击落的间谍气球有关
- 匈牙利暗示将再次推迟批准芬兰和瑞典的北约申请
支持乌克兰调查的流动司法小组负责人 Wayne Jordash 说：“ 更困难的工作是，试图对复杂的综合案件立案，确定政治和军事高层的责任，这是一项仍有待完成的任务。”
但是，证据正在收集中。
Jordash 说：“ 从去年检方的调查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中有一个犯罪计划，俄罗斯的军事行动本质上就是犯罪，因为如果不实施大规模的战争罪、反人类罪，甚至可能是种族灭绝，你就无法寻求消灭乌克兰人的身份。”
国际刑事法院能做什么？
对战争罪的起诉，可以在乌克兰法院、国际法庭或一些根据普遍管辖权的原则进行调查的国家的司法当局进行。
位于海牙的国际刑事法院（ICC）正在调查战争罪，以及更广泛的危害人类罪和种族灭绝罪，预计其将重点关注知名度高的犯罪嫌疑人。
自从一年前开始调查以来，国际刑事法院检察官 Karim Khan 已经三次到访乌克兰。他访问了布查平民被屠杀的基辅地区，以及 Borodianka 镇的居民区被炮击摧毁的哈尔科夫地区。
目前，国际刑事法院尚未公布任何逮捕令。发布逮捕令是通往最终审判的第一步。
即使有人被抓住并受审，但国际刑事法院以往的案件审理表明，要给高级官员定罪是很难的。在过去的 20 多年里，国际刑事法院只对 5 起核心罪行作出了定罪，而且都不是高级官员。
还有其他途径吗？
欧盟最近宣布成立一个起诉 “ 侵略 ”乌克兰行为 的国际中心，该中心隶属于同样位于海牙的欧洲司法机构 Eurojust。这最终可构成一个新的法庭的基础。
- 美国警告联合国不要被乌克兰无条件停火的呼吁所愚弄
- 在普京的战争周年之际，欧盟批准了对俄罗斯的第 10 套制裁措施
- 美国 CDC 顾问：没有足够的数据支持每年多次接受新冠加强针
- 多家中国和俄罗斯公司因支持俄罗斯军方而被列入美国贸易黑名单
- 俄罗斯欢迎中国的和平计划，但表示必须承认 “ 新领土的现实 ”
战争罪可以根据习惯国际法（customary international law）或国内法加以界定。例如，乌克兰对战争罪的界定，比国际刑事法院罗马规约的定义要窄。
一些主要是欧洲的国家有普遍管辖权的法律，允许它们起诉发生在乌克兰的战争罪。
国际刑事法院已经与立陶宛、波兰、爱沙尼亚、拉脱维亚、斯洛伐克、罗马尼亚和乌克兰组成了一个联合调查小组，以支持可能在乌克兰境内或境外进行的审判。
此外，联合国乌克兰问题独立国际调查委员会（United Nations Independent International Commission of Inquiry for Ukraine）正在收集和记录违反国际人道主义法的行为，以补充在欧盟司法机构 Eurojust 收集和分享的证据。这也可以支持国际刑事法院受理的案件。
什么是侵略罪？
侵略罪被广义定义为，入侵另一个主权国家，或企图对另一个主权国家予以政治和军事的控制。虽然国际刑事法院是世界上常设的战争罪法庭，但它不能起诉侵略行为。
为了弥补这一 “ 有罪不罚的鸿沟 ”（impunity gap），乌克兰正在与包括美国和欧盟在内的几个支持者合作，推动成立一个专门针对侵略行为的特别法庭。
根据习惯国际法，国家元首、政府首脑和外交部长在本国法院不受起诉。
因此，一个能够以侵略罪起诉俄罗斯总统普京的法庭，必须是一个建立在基于多边条约而确立的国际法渊源之基础上的新的国际法庭。
来源：REUTERS；编译：POLARZ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