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马来西亚航空公司 MH17 航班被击落案件的调查发现，有 “ 强有力的迹象 ” 表明，俄罗斯总统普京向击落这架飞机的分裂分子授权提供了导弹。
然而，领导调查的联合调查小组表示，主要是由于俄罗斯拒绝合作，其调查已经达到了极限。目前，它不会提起进一步的起诉。
他们调查了什么？
2014 年 7 月 17 日，MH17 航班从阿姆斯特丹飞往吉隆坡，在乌克兰东部上空被击落。机上 298 人全部遇难。
这起暴行震惊了国际社会，并提出了许多至今仍在努力解决的法律责任问题。
其中的一个早期的反应是成立了联合调查小组。该小组汇集了受这起悲剧影响最严重的五个国家——荷兰、乌克兰、马来西亚、澳大利亚和比利时——的调查人员和检察官。它的职责是按照联合国安理会的要求，进行 “ 全面、彻底和独立的国际调查 ”。
该小组的工作既复杂又漫长，特别是坠机地点位于冲突地区。直到 2015 年年中，调查人员才获准进入乌克兰的事发地点。他们随后询问了 200 名目击者，截获并分析了 3500 段对话。他们还研究了 20 种武器系统，并仔细检查了 50 亿个互联网页面。
他们在不同的国际地点采集了地面样本，并在领导这次调查的五个国家模拟了导弹发射地点。还检查了飞机残骸上的数千个零件。
一个关键的初步发现是，该航班是被一枚 BUK-TELAR 系统发射的导弹击落的，这个发射系统位于乌克兰亲俄分裂分子控制的一片农田上。调查人员确定，导弹和发射器在袭击发生前从俄罗斯运来，之后又返回俄罗斯。
荷兰刑事起诉
该小组工作的一个重要成果是在荷兰起诉了 4 名分离主义武装人员。其中 3 人——Igor Girkin, Sergey Dubinskiy 和 Leonid Kharchenko——去年因击落该航班，并杀害机上 298 人而被判有罪。
检察官没有宣称是这些人按下了导弹的发射按钮，而是认为他们在运输、定位和将导弹发射器运回俄罗斯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他们被判处终身监禁，并被要求向受害者家属支付超过 1600 万欧元的赔偿金。但由于是缺席审判，他们中的任何人都不太可能面临真正的惩罚。
普京的潜在参与
MH17 调查小组本周发布的报告，侧重于负责导弹发射装置的人员，以及在他们之上的指挥系统人员。
虽然调查人员发现了大量有关飞机被击落前的决策信息，但这些证据不足以起诉更多的嫌疑人。关键的问题是信息的获取：俄罗斯一直拒绝承担责任，并阻止调查人员从俄罗斯公民那里收集证据。俄罗斯还被指控伪造了证据。
调查人员认为，发射人员是驻扎在库尔斯克的俄罗斯军队第 53 旅的成员。如果这些人可以接受询问，就有可能让他们解释其在乌克兰的任务是什么，以及为什么要击落 MH17。
调查小组还发现了分裂分子与俄罗斯情报部门和克里姆林宫有联系的证据。他们要求使用更重型的防空系统，并得到了批准。调查人员认为，俄罗斯在 2014 年 7 月实际上已经控制了 “ 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 ” 分离主义运动。但俄罗斯对此予以否认。
然而，普京的潜在参与，才是最引人关注的。
调查人员表示，有 “ 强有力的迹象 ” 表明，是普京做出了向分裂分子提供 BUK-TELAR 发射器之决定的。
被截获的电话通话证明，普京是唯一有权批准向分裂分子提供 BUK-TELAR 等重型防空系统的人。调查小组认为，尽管普京授权了更重型的防空系统的提供，但却没有足够确凿的证据对其提出指控。
而且，普京目前享有国家元首豁免权。
俄罗斯还能对此负责吗？
虽然目前已经暂停了调查，但未来还会有可能重启。调查人员说，他们可以从俄罗斯当局或俄罗斯证人那里获得证据，而且进一步的信息可能导致未来的起诉。
荷兰副首席检察官 Digna van Boetzelaer 回顾了该小组迄今取得的成果：
这次调查的目的是要找出真相，我认为，与 2014 年我们的设想相比，我们已经走得更远。
确立个人刑事责任的门槛很高。目前，对剩余调查中的有关人员（的追责），我们还没有达到这一门槛。
我们发现的有关俄罗斯最高层参与的调查结果，可以在涉及该国责任的诉讼中发挥重要作用。
最后，Digna van Boetzelaer 的评论提到了其他仍在进行的与 MH17 有关的司法行动。
其中之一是乌克兰和荷兰在欧洲人权法院对俄罗斯提起的诉讼。该法庭上个月做出了一项临时裁决，认为俄罗斯对在乌克兰领土上犯下的罪行负有部分责任。
同时，澳大利亚和荷兰已经向国际民用航空组织发起了针对俄罗斯的单独行动。
乌克兰还在国际法院对俄罗斯提起诉讼。乌克兰声称，俄罗斯资助了分裂分子的恐怖主义行为，并对严重侵犯乌克兰平民的人道主义行为负责。
所有的这些行动，都是在俄罗斯全面入侵乌克兰以及那里持续的战争日益复杂而悲惨的情况下进行的。然而，正如澳大利亚外交部长 Penny Wong 本周强调的那样，受到这场悲剧影响的国家仍然在致力于让俄罗斯承担责任。
来源：THE CONVERSATION；编译：POLARZONE